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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中國文學]
作文求評: 難以下嚥的盛宴
cherry0v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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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4-2-18 04:57 PM (第 3692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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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文求評: 難以下嚥的盛宴
難以下嚥的盛宴
甫踏進人民公社飯堂,就聞到濃烈的羊羶味,那是久違了的香味,胃也因著這股氣味而變得興奮起來,口中的唾液也變得泛濫,全身無力的細胞都在這刻醒覺,準備迎接豐盛的全羊宴。卻又突然回想起,全羊宴所烹調的羊就是小兒子從小養到大,每天早上都要去抱一抱,最喜歡的羊,心又沉了下去。
宴會開始前,全村的村民都已就座,飢腸轆轆的我們已好久沒有吃過飯了,更何況是肉,而今天的全羊宴更是叫人期待。席上的村民大多面黃肌瘦,看得出來已經很久沒吃飯了,可是臉上都掛著幸福的微笑,除了我之外,場上的每一個人大概都滿心歡喜的期盼著這次宴會,只有我,仍然深鎖著眉頭,舉著如鉛般沉重的腿走每一步,提起佈滿冷汗的手牽著小兒子,往我們的桌子走過去。
現場相當熱鬧,有些人已興奮得忍不住要載歌載舞來表達喜悅的心情。有人拿起破舊的木筷子彈敲著缺了個角的桌子,邊彈邊唱歌,有人即席作起打油詩來,配合著木筷子所打的節奏,引得旁人哄堂大笑,也有人甚至在旁邊跳起舞來,動作相當滑稽,也帶動了現場激昂的氣氛。只有我,仍然安份的坐在角落,默默地凝視著空無一物的桌子,心中的忐忑令我坐立不安,場內的歌聲興笑聲以及周遭的一切都似乎與我無關,這些都是對內心狠狠的責罵。正當我走神之際,小兒子問我
:
「爸爸不喜歡吃羊肉嗎﹖為什麼你看起來愁眉苦臉似的﹖」他的這一句問話倒是嚇到我,難道……難道他發現了全羊宴的端倪﹖慌張下,我連忙稱
不,雖然兒子似乎已沒有疑惑,臉上也重新添上稚嫩的笑容,心中終於感到一點的溫暖,可是手心的冷汗卻沒停止流過,只能不停往褲管上擦。
「噹」一聲響起,廚師推出香噴噴的羊肉鍋出來,村民們就爭先恐後地往前排隊,小兒子也心急的拉著我往前跑去,看著小東西活潑愉快的背影,也就增添了我心中的內疚感,如果可以的話,真希望他永遠不知道全羊宴的真相,不過他能無知地好好享受這一晚的宴會也是好的。不消一會,就輪到我們了,廚師從大鍋中舀起深褐色的羊肉和濃汁,熱騰騰的煙霧更似是帶領著我去到仙境,飄飄然的,可是又猛然想起這就是兒子寶貝羊的肉,又不好意思吃下去了。
兒子的心情是輕鬆歡愉的,我不知道為什麼他又可以拉著如此沉重的我返回座上。直到此刻為止,我都是充滿愧疚的,可是我們又有什麼辦法﹖這幾隻已經是公社最後的幾頭羊,在不吃東西,大家都要餓死了,我們根本不能選擇,只是可憐了寶貝兒子,一想到他在明天早上就發現最愛的幾頭羊不見了,他一定會哭不成聲的,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,他又一定會氣我出賣他,背棄我們之間的承諾,並讓他吃這些羊肉。
當我們回到座位上,小兒子就說
:
「爸爸,你知道我的羊在公社生活還是白白胖胖的嗎﹖我還有天天去餵牠們呢﹗牠們都是我最愛的『小肥羊』啊!爸爸,我們明天一起去看他們,好不好﹖ 」他的臉上笑意盎然,我實在不忍打破他的希望,只願他最少可以盡情吃完這一餐,之後又有的叫他好受了,雖然我一定不會去,但仍然撒了個謊答應了他。他吃了一口羊肉之後,又繼續說
:
「爸爸,你要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啊,千萬不要讓公社煮牠們來吃,牠們都是我的心肝寶貝,我不會讓別人欺負牠們的。」聽著兒子邊吃著羊肉邊說這些話,又感到毛骨悚然,只怕今晚的羊肉宴會為他帶來無比深刻的烙印,一想到明天兒子崩潰的模樣,我的食慾全消。熱呼呼的霧氣像胡椒一樣嗆,我把每一口羊肉都切得很細,放在口中,連咀嚼也不敢,就直接滑入喉嚨,只求能減低對兒子的罪疚感。
到了宴會的尾聲,曲終人散,各人都捧著滿足的肚子回到家中。我也不過吃了一半左右的份量,小兒子用他亮晶晶的眼神望著我和碟上剩下的肉,我讓他吃,只希望他可以盡情的去享受今晚。看著他笑得一臉稚氣和滿足的樣子,雖然也加重了我心中的罪疚感,但只要他現在是快樂的,也是值得。
我知道,到了明天之後,他會用盡所有氣力來罵我,氣我,我願意承擔一切的罪疚,可是作為父親,只要看到孩子在現在這一刻是快樂,就足夠了。因此,我無怨也無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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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la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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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5-7-18 11:41 PM (第 3177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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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筆一流
但系無帶出更深層次嘅感想
比你5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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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ustin_i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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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5-12-11 09:14 PM (第 3031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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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nuzh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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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7-8-29 06:00 PM (第 2404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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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不出當中的道理但文筆不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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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sefighter202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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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8-2-4 08:39 PM (第 2245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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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筆很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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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rickybunse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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發表於 2019-6-9 09:05 PM (第 1755 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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